【云次方】你是第三种绝色(新春贺文)

人还是要有点仪式感,春节写一个温情向新春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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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余光中《绝色》

 

郑云龙和阿云嘎从春晚舞台上撤退,可以回家的时候,北京的夜色已经银银亮亮铺了一地的灯光,灯光拖带着不爽利的月色,映衬着人的脸色更加清冷,应是雪团未能与之争艳的皓白。

郑云龙总开玩笑说阿云嘎脸尖得能用下巴把老式窗户纸扎个孔,此刻尖尖小小的脸缩在羽绒服黑色的袍里,因为被戳了伤心事,回程的路上显出一点疲态和一点伤心来。

他们坐在车子的后座上,经纪人没有再跟着了,她们也陪着转了这么久,两位都让她们早点歇着。阿云嘎望着车外的景色不说话,拿手指轻轻戳着窗户随便画点什么,郑云龙看着他,突然把半个人都靠了上来,他个大,暖和的轻轻的从背后压过去,再慢慢从袖子里伸出手指头抱住阿云嘎。阿云嘎动弹不得,动了动肩膀想震开他,反而被郑云龙抱得更紧了。

郑云龙说:“嘎子,我买了菜,准备待会做顿年夜饭。”

阿云嘎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扒拉郑云龙眼皮,想要透过眼睛看看郑云龙是不是在这短短几个小时之间,被什么对做饭有执念的人比如说中华小当家附体了。他费劲地扭过脖子看郑云龙,郑云龙抱得太紧了,他有点转不过来:“大龙,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没烧糊涂。”

“现在是晚上,深夜,一点多了哎郑云龙,你做顿年夜饭?”

郑云龙十分认真地回答:“对啊,我在冰箱里放了肉、蔬菜、干货,储备充足,回家就能做。”

“我不是问你有没有吃的,我是说都这个点了,该洗洗睡了。”

“不能睡,还没吃年夜饭呢。”

阿云嘎都要被他闹服气了,他说,“大龙啊,你是不是太饿了,太饿我给你煮顿饺子,吃饺子也算是有年味了啊。年夜饭这种咱就不弄了,行不行?”

郑云龙看阿云嘎被他闹得开心了一点,也就不再胡说,他说:“行,那就吃顿饺子。”

阿云嘎以为他和郑云龙的饺子年夜饭是顿速冻饺子,万万没想到,郑云龙作为一个擅长厨艺的,买了大量食品的,山东人,对饺子显出了格外的执着,他从冰箱里翻出了酸菜和猪肉,伏在案板上就开始剁肉馅。

深夜剁肉是非常扰民的,阿云嘎在浴室洗澡都洗得不安宁,匆匆洗完裹着浴袍就出来阻止郑云龙,严厉痛斥他在大半夜发出噪音严重影响了他们睦邻友好关系的罪恶行径。

郑云龙举着菜刀被阿云嘎一顿骂,没听他多骂两句就堵他话:“好好好,我不剁了,你能不能行行好把衣服穿上。”

“我不是穿了吗,穿了。”阿云嘎理直气壮扯着他的浴袍。

“你穿了等于没穿,这大V领敞的,去去去,加衣服去,透风。”

“有空调!还有暖气!”

“有空调我也怕你冷,去去去,穿上穿上。”

阿云嘎不满:“合着我穿浴袍还不如你一顿饺子重要,郑云龙啊郑云龙,你,变了!”他食指一竖,腰身一转,转身就要起范儿靠上墙壁开始捶墙演戏。

被郑云龙一把逮住抓着亲了一口拉回来,说:“没有,天上地下哪儿都不如你重要,你是最美的绝色,好吗,阿云嘎,你穿浴袍也最好看了。但现在咱们先把饺子吃了好吗?来来来,我给你找衣服。”

阿云嘎被郑云龙带回到卧室,衣服全给他找出来扔到床上,阿云嘎换衣服的时间,郑云龙又回去处理他的饺子了。

他俩之前刚搬过来的时候,去超市买过一个料理机,只是用得少。郑云龙看阿云嘎实在是困,就放弃了剁肉,改用料理机绞肉,他做菜一旦讲究速度,进度简直快了不止一倍,在阿云嘎把头发简单吹了吹重新走过来的时候,他饺子也已经包好了。阿云嘎看着他捏着的饺子皮,说:“这个皮不行,你馅儿都剁了,还差这一点饺子皮?干脆一块自己做得了。”

已经是深夜,两个人围在长桌边慢慢擀着饺子皮,阿云嘎突然感慨说:“好像突然就有点年味了。”

郑云龙笑了笑:“这下是有点年味了吧。”

“是啊,好像一家人围在一起做个饺子,再吃个饺子,才真的像是过年。不过今年没能跟你家人一起过,你有点想他们吧?”

郑云龙看着阿云嘎说:“你也是我的家人,我现在就在和我的家人一起过年。”

阿云嘎的泪光突然漫上来,在他眨巴着眼掩饰的时候,郑云龙放下了擀面杖伸手慢慢点上了他的眼睫毛。

眼睫毛沾了一点面粉,变成了黑中带白的扇面,阿云嘎“啊呀”着要去擦,但被郑云龙面对面抱住了。

“我一直都是你的家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们在一起过年,也一样的很团圆,嘎子你知道吗?”

人一旦离家久了,或者没有家久了,就不怕别离,但怕团圆。满城生面孔行色匆匆并不可怕,怕的是万家灯火透过窗看见别人其乐融融,自己却在哪儿都不像是在一个归处。

风霜雪雨也劈不倒的铁骨铮铮的山和树,也会被寂然倾落的风雪,猛然响起的犬吠,不懂事的猫和鸟,惹出措手不及的落寞模样。可是大雪盖下来,松柏也仍旧长青,它被雪掩着,等一个春意盎然。

郑云龙懂阿云嘎的落寞,所以他早早备好了菜油米面,想给他一顿自己包出来的,充满人间烟火味的年夜饭,即使年夜饭做不成了,那也要有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

阿云嘎被他久久地抱着,抱到自己觉得不舒服了,于是拍拍郑云龙说:“我眼睫毛还有面粉。”

郑云龙松开他一点,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给他弄掉面粉,说:“嘎子,其实你睫毛白白的也很好看。”

阿云嘎笑他:“哪好看了?”

“你听没听过余光中的那首诗,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你眼睫毛沾着面粉带笑的样子,当然不逊于月色和雪色。”

阿云嘎简直吃惊了:“天呐,郑云龙你竟然背得出诗,你竟然还夸我好看,你今天真的被人下蛊了吧?”

郑云龙不以为然地说:“诗比台词好背多了,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很难背的,你能不能夸我两句。”

“行,我们家大龙说得真动听,我特别喜欢听,还是包饺子吧啊,吃完饺子睡了。”

是,这一夜忙忙碌碌,起起伏伏,最终也能在热气与笑闹之中混个肚圆,再拥着爱人入睡。

这一夜哪怕有风有雪,有鸡鸣犬吠,可他们爱的人也相拥着伴在身边,是家人也是情人,是爱侣也是同伴,将来老来亦可常相伴。

岁岁年年,长长久久,身常健,人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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